“伊蓮娜，說什麽呢，家裏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，不能沒有一個主事之人，我跟利昂都不在，你必須留下來照顧孩子們，如果我們有什麽不測，起碼還有你在哪裏支撐，答應我，伊蓮娜，孩子們還小，不能離開母親太久的，再說外公年紀也大了，經不起太多的刺激。

如果你非要出力也不是不可以，你不是有制藥廠嗎？不是有醫院嗎？可以免費或者低價支持傷員啊，跟你上戰場沒有什麽區別的，伊蓮娜，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去戰場，槍林彈雨的，子彈又不長眼睛，不知道你是醫務人員，如果你有什麽事情，讓我跟孩子們，還有外公怎麽辦？”

“知道了，知道了，瞧你說的，都把外公嚇的臉都白了，我不過就是這麽想的，看你說的好像我非要去一樣。”

“想法都不能有，答應我，別去冒險，不然你帶著孩子們外公回蘇格蘭高地，那裏交通不發達，也安全點，有家族屬地的子民保護著，我也放心出征。”

“好了，我想法都掐滅行了吧，就在倫敦等你回來，再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，說不定你的想法不成立，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尚早。”

“也是，好了，我們不說了，現在說說這個孩子吧，既然德國不承認她，也不能不登記戶口吧，威廉家族不能入，王室要求太嚴格，你不是說要找一個承繼外婆的姓氏嗎？沙洛特正好合適，以後利昂再有子嗣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的，小丫頭也能無憂無慮的成長。”

“也行，外公把三個小子都記錄在孔氏族譜中，又不回華夏，跟威廉的姓氏不沖突，只不過要學習琴詩書畫，禮儀熏陶，孔家也是傳承了幾千年的大世家，當初外公來時候特意回族一趟，把他這一支分了出來，族譜都帶出來，你我名字都記錄在冊的，這也是中國人特有的傳承。”

“就跟我們王室一直遵循的慣例一樣，這個我懂，親愛的，我愛你。”

“阿諾，你今天有點反常，怎麽回事，出了什麽事情嗎？有什麽千萬不要隱瞞，我們一起解決，當初大主教面前我們可是宣誓過的，共同進退的。”

“親愛的，能有什麽事情，我不過是突然想告訴你我愛你而已。”

“那就好，阿諾，有事一定要給我說。”

“爹地！媽咪！”

威廉公爵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，三胞胎就從外面沖過來，叫嚷著撲進兩人的懷裏，後面跟著牡丹四人，還有蔣幼芬，香兒，寶琴，馮智堯，吳樹寶都不得閑，在書房辛苦寫作業，查資料，四人到底底子有些薄弱，上課之餘都下大功夫進補自己缺失的知識，每次都從圖書館裏借閱書籍，回家來刻苦鉆研。

伊蓮娜怕幾人把身體熬壞，吩咐玫瑰多加點營養，年輕的時候也不能太馬虎，到時候年老的時候恐怕會吃苦的，飯後甜點變著花樣給幾人吃，看著四人臉色紅潤健康，她也放下心來，威廉公爵現在的飲食習慣已經被同化，吃中餐那也是讚不絕口。

“媽咪，這個妹妹以後就在我們家嗎？”

“是啊，爹地，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可以跟她一起玩啊。”

“爹地，以後我們有姐姐，哥哥，還有妹妹，誰也沒有我們家齊全。”

“嗯，弗雷德以後要好好疼妹妹，你看你哥哥姐姐多很疼你們，是不是？”

“媽咪，我會像喜歡萊娜（蔣幼芬英文名字）一樣喜歡她的，她淘氣也不會嫌棄她的。”

“弗裏德裏希，你是最淘氣，還好意思嫌棄別人啊！”

“萊娜你太壞了，我決定不喜歡你。”

“哈哈，好啊，我喜歡弗雷德，弗蘭克。”蔣幼芬故意逗弄他。

“不幹，不幹，只能喜歡我一個人。”弗裏德裏希抱著她的大腿，耍賴的說。

“萊娜，周末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給沙洛特買點衣服用具，還有你們的都要購買一些，長得太快衣服都有些不合身，姑娘長大了，也該添加一些首飾。”

“好的，我還要一塊手表，上次的那塊壞了。”

蔣幼芬絲毫不客氣的索要，她很喜歡這家的氣氛，心裏也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，吃穿用度都沒有客氣過，孔祥煦一臉笑意的搖搖頭，看了看懷裏的小丫頭，香甜的容顏，希望沙洛特一直幸福下去。

“先湊合著戴著，放假的時候我們去瑞士過聖誕節，到哪裏定制一個合心意的。”

“嗯，行，我要把我的名字刻上去，裏面鑲嵌上漂亮的寶石。”

“好，都隨你，小丫頭懂得臭美了啊。”

“都是大姑娘了，應該的啊。”

“哈哈，哈哈。”

一九三七年聖誕節，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回到瑞士的莊園裏，蔣幼芬帶著三胞胎穿梭在角角落落裏，找尋著他們認為的珍寶，香兒四人也再次見識了不同的異國風景，他們刻苦的學習體現在優異的成績上，冬季的假期讓他們輕松開懷的著，再也找不到他們身上那種底層人的卑微，現在的四人談吐自信開朗大方，待人處事得體事宜。

經過兩年的高校學習，四人總算適應了這裏生活，有孔祥煦在一邊督促著，原有的琴詩書畫也沒有荒廢掉，反而經過時間積累更加精湛起來，還有模有樣的教導起蔣幼芬來，很有點師兄師姐的味道，三胞胎三歲啟蒙時候開門紅也被他們從孔祥煦手裏搶奪過來，務必要擔負起孔氏家學的重擔。

孔祥煦身體經過調養，一點都沒有顯露出老態來，整天都精神抖擻的，教訓起人來底氣十足的，追著三胞胎絲毫沒有疲憊，只不過他的開山弟子們想要孝敬他，才接過三胞胎啟蒙的重擔，畢竟一次三個小家夥，沒有一個安分守己的人，工程浩大的，他們豈能舍得勞累孔祥煦，只讓他作為監督員一旁指導即可。

伊蓮娜聽著幾人的商談，心裏好笑的，三胞胎還不到三歲呢，你們這就商量著怎麽啟蒙，這熱情高漲的都不好意思提醒他們的，搖搖頭低頭看自己的醫學雜志，大管家一直天南地北的跑著，管理著她在世界各地的產業，賈斯丁教授接下瑞典大學的聘書，風風火火的教書育人，根本沒有時間回莊園過節。

沙洛特被大家精心呵護，茁壯的成長，幾天都一個變化，越來越靈動，很少哭鬧，在誰的懷抱裏都能樂呵呵的吹泡泡，安然自得的模樣，萌翻了一家人，連威廉公爵都難得抱在懷裏逗弄起來，私下裏還要求伊蓮娜給威廉家族再增添人口。

“親愛的，看沙洛特真可愛，比那些臭小子安靜多了，我們也再要一個小公主吧，伊蓮娜，看著那個小模樣，羨慕利昂的。”

“不用羨慕哥哥，我已經懷孕了，差不多一個月，本來想過完聖誕節在告訴你的，誰知道你那麽著急，我可不能保證是男是女。”

“啊，太好了，謝謝你，親愛的，男女我都高興，你真是我們家族的福星，太愛你了。”

“嗯，我也愛你，阿諾，這回你不用再晚上睡不著，擔心我會跟你上戰場了吧。”

“親愛的，你知道了。”

“我們是夫妻，這麽多天你夜裏驚醒，緊緊地摟著我，能發現不了嗎？抱歉，阿諾，是我考慮的不周到，讓你擔心了，如果你真要出征，我會在家裏等你凱旋回來的。”

“親愛的，我答應你會安全跟你和孩子團聚的。”

“我相信你，阿諾。”

阿諾雖然很少說甜言蜜語，但是自從結婚以來，一直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愛很深，伊蓮娜又不是一個石頭人，這些她都能感受到，生三胞胎的時候，他握著自己手顫抖的無法自拔，那種從心底迸發出來的恐懼，她比誰都感受得都強烈，他是一位完美的丈夫，當初的抉擇並沒有失誤。

回去的時候路過德國，去了巴伐利亞的城堡，經過大管家修繕，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座恢弘的古建築，一家人在哪裏停留了一周，最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，回到慕尼黑利昂的城堡莊園，老管家盡忠職守的打理著哪裏的一切，並沒有去看望自己的祖父，即使聽老管家說他十分想念兄妹兩個，伊蓮娜都沒有啟程的意思。

如果不是他原來的伊蓮娜也不會寂寞的死在孤兒院，如果不是他伊蓮娜的母親也不會饑餓交困而死，如果不是他利昂也不會年紀小小就參加希特勒的組織，現在被動的無法離開，也不知道將來受到怎樣的磨難，一切的根源都是利昂的祖父造成的，見面說兩句對不起就能彌補嗎？那需要法令有什麽用。

“親愛的，不要想了，那些都過去了，現在你跟利昂都過的挺好，看到你傷心難過，我會更難受的。”

“我就是心疼利昂，當年他一個人是多麽的無助，仿徨，在水深火熱的訓練營裏不要命的表現自己，就為了能強大起來，找到我跟母親，雖然現在他很少提及那段日子，可是我曾經聽別人說過，利昂是付出很大的代價才嶄露頭角的，他也是祖父的孫子，為什麽就不能多一點關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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